一开始,旅行家就很清楚他该怎么回答,他一生中已有太多的经验,根本不需在这里犹豫不决了,他基本上是正直无畏的。然而现在,面对着小兵和犯人,他倒迟疑了足足有抽一口气的时间。最后,他终于按照必然的说法回答了:“不行。”军官眨了好几次眼,却没有把眼光转开。“您愿意听我解释吗?”旅行家问。军官不吭一声地点点头。“我不赞成您的审判方式,”于是旅行家说道,“即使在您对我表示信任之前——当然任何情况之下,我也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我就已经在考虑:干预是不是我的责任,我的干预有没有一丝成功的希望。我明白我该向谁去说:当然是向司令官。您让我把事情看得更清楚了,不过倒没有使我加强决心;相反,您真诚的信念倒使我有些感动,不过当然还是影响不了我的看法。”
军官沉默了片刻,他转向机器,抓住一根铜杆子,接着,他稍稍仰后,凝视着“设计师”,似乎要使自己相信一切都很正常。小兵和犯人似乎领悟了什么,犯人向兵士做了一个表示,虽然他被皮带紧紧地勒住,行动很困难,小兵向他弯下身去,犯人轻声说了几句话,小兵点了点头。
旅行家又走到军官跟前,说:“您还不知道我打算怎么办呢。我当然要把自己对审判方式的看法告诉司令官,不过不在公开的会议上,而是在私底下。我也不打算在这里久待和参加什么会议,我明天一清早就走,至少是要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