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被撂在了木工组,当起了小木匠。
建筑工地都是在露天作业,虽然木工房还有一个简单的窝棚,但那也挡不住北京冬天的冷。寒风吹透了他的棉衣,大风甚至好几次想把他掀下脚手架。零下十五六度的低温,冻烂了他的手脚,有一次,手麻木了,一斧头砸下去失去了准头,砸到了左手的五指,虽然戴着一副手套,还是把手指砸得血肉模糊。
但一切都出乎包工头的预料,这个长得虽然瘦小的青年,却有着扎扎实实的高中文化底子和一个聪明的脑袋,他边学边干,还善于逐磨,渐渐地,包工头对他刮目相看了。一年之后,他竟然挣到了六十多个同乡中的最高工资,即每天5块钱。这也着实让他骄傲了一把。到了后来,还让他当上了木工班的班长。
年底,他买了一块上海表,又穿上在商场买的一套便宜西装,风风光光地回家过年去了。
在回家的一路上,他想入非非,他的梦想是能当个万元户,在家乡盖上五间大瓦房,再娶上一个媳妇,对了,还得买上一辆嘉陵牌摩托车,这是“三十亩田一头牛”的热炕头日子,不,比那还要好些,毕竟那辆摩托车能带着他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