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铁在黑暗中坐了一夜,在夜晚将尽,朝阳的光芒铺满山梁的时候,他跪在父亲墓前说爹,我也当爹了。当了爹,我才明白了你。现在,我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
过完年后的春天,周小铁收拾了行囊。对谢小扇说你在家照看好黑狗。边城机会多,我去看看有没有发财的机会。”
谢小扇说我们在这儿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周小铁说我小时候在边城,就想一定要在这样大的城里做出一番事情来。现在要不去,以后没机会了。”
谢小扇说那我和黑狗呢?”
周小铁说给我几年时间,我接你们一起去边城。”
尽管谢忠贵和谢小扇都不能理解周小铁的行为,但周小铁执意而为,他们也就没说什么。
谢小扇拿出两人所有的积蓄交给周小铁,说人生地不熟,起头难,不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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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铁骑了一匹快马,在二十年之后,再次去往边城。
在这北方平原一路飞驰的大道上,周小铁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冥冥之中命运的无边暗示。这暗示不仅仅在于,他在多年以后会再次踏上这条洒满血泪的大道,更在于在这飞驰的过程中,他和二十年前一样感到路的尽头茫然未知。比起儿时的那次长途跋涉,他仅仅多了三样东西,那就是胯下的马,怀里的刀和心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