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看得书多,若论吵架和讲道理,无论在当年的齐云学院还是后来的南天院,他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都是佛宗,但南朝的佛宗和北魏漠北的苦行僧和党项的诸多宗派都有很大的区别,不巧的是,我都见过,都很熟悉。”他看着此时无法自处的萧衍,出声说道:“在我看来,南朝的佛宗就像是学堂,纯粹以大道理教化为主,而北魏的苦行僧则是只修自身,通过不断的苦修和将自己的欲望减到最低,来追求至高的精神境界。而党项的有些佛宗营造庄严肃穆的气氛,让民众自然慑服。但有些佛宗,却是也讲究苦行,但他们的苦行,却是身体力行,每日所做的,都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民众,他们所做的都是小事,都是帮人治病,教人识字,甚至帮人种地,帮人放牧,甚至帮那些牲畜治病。”
萧衍的身体有些僵硬,但他的脑海之中依旧一片迷惘,这些道理他其实都知道,只是他不知道林意此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的过往,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勤勉?
“和其余佛宗最大的区别,是那些平时做似乎微不足道小事的苦行僧众,他们从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他们也从不去想自己那么做有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