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虚掩着的,并且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身后人们步履匆匆,似乎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她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将门推开,然后敏捷地闪身进去,返身将门掩上,一阵隆隆作响的心跳过后,耳畔传来纸张翻飞的哗哗声。
白晓荷转过头去,靠窗的办公桌上,一块大理石镇纸压住了几张看上去像化验报告单一样的东西,她快步走到桌前,伸出潮湿的手指压住纸张被风翻卷的一角,左上方“贝爵”二字首先跃入她的眼帘。
底下是密密麻麻的英文与形状奇怪的细胞结构图,她自然看不懂,心跳愈快,秀气的眉头缓慢蹙起,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在接近,白晓荷紧张得屏住呼吸,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将这张纸拍了下来,然后迅速地离开了办公室。
风停了。
纸张被阳光照得几乎透明,方才被风掀起的一角缓缓地落回原处。
刚才被女生手指压住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手写英文单词。
Apoptosis。
——程序性细胞调亡。
ACT 3
当沈绮年从X大走出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满天星斗。
春寒料峭,即使是南方也是如此,呵气成霜,指尖冷得像冰,双手空无一物,条件反射地便收拢到身侧去找口袋,却摸了个空,沈绮年才想起来今天穿的外套并没有口袋,只得蜷起十指抵住了尚有余温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