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热闹于杨安玄是不合适的,杨安玄打量四周,看看哪里有冷清之所。
一条走舸靠到岸边,顿时被一群人围住,纷纷问询王爷要召见谁。
“弘农杨安玄,杨公子可在?王爷有请。”
呼声传来,杨安玄从容上前。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琅琊王,杨安玄自不会自作清高。
众人的注目私语中,杨安玄上了走舸,载着他楼船驶去。
身后,谢家人也下了山,谢混看到杨安玄乘舟而去,道:“咱们也到楼船上看看。”
谢混不光是谢家子弟,还是晋陵公主的夫婿、司马德文的姐夫,他要上楼船自然不成问题。
看到谢混出现,岸边诸人纷纷上前见礼,谢混不善交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揖,带着兄弟侄辈登上自家画舫。桨声欸乃,画舫轻摇,朝着数里外的楼船而去。
谢灵运站在船头,无心浏览湖光山色,目光紧紧地盯着数十丈外的杨安玄。
杨安玄方才在山顶所做的诗就像武夫骑着马挥舞着砍刀,将他心里的美好践踏得七零八落,可偏生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做的诗恰如杨安玄所说,像酒足饭饱后的无病呻吟。
谢灵运怎肯服输,他要再与杨安玄斗一斗,让杨安玄这个粗鄙武夫见识见识什么是簪缨世家的诗酒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