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有散打的底子,对于身体协调性控制的很好,几天下来,这仪态倒是有了长足的进步,终于是有点姑娘家袅袅婷婷的样子了。可到习字这一节时,训导姑姑看见她那两笔字,简直是头疼。
夏初带着几分尴尬发了狠,与自己那笔破字较上了劲,练的还算刻苦。
苏缜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来内庭看她,自己过不来时,便会找安良带她出来,在流觚亭与她一起吃个晚饭,在临近的淑景园里散散步。
淑景园有一面浅湖,正是荷秀柳繁的时节,傍晚间绵枝轻摆风送荷香,甚是清幽别致的一个去处。
两人步履缓缓,苏缜与她说着从前,忆着哪一次自己险得说漏了嘴,哪一次又恨不得自己说漏了嘴。夏初听得掩嘴直笑,说他们那次从百草庄出来,苏缜说她像个姑娘家,把她吓了一跳。
“我还真是笨。”苏缜浅笑道:“话都说到那里了,竟然也没想过你真的就是个姑娘家。”
夏初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石子路,伸手划开迎面而来的柳枝,顺便揪了片叶子下来,放在手里转着,也笑道:“大人说西京没有黄公子的时候,我也从没想过黄公子会是皇上。一叶障目。”
她顿了顿,“有人与我说过,他说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太少了,眼睛只看见心想让它看见的,它反过来却要蒙蔽心的宽阔。我那时不明白,现在想想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只想着皇上就是黄公子,到现在……,恍惚得觉得,你还是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