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没有回应,默然不语。猛兽射完了,那一山的野兔野鸡就都倒了霉,大雁是一贯双发,甚至三发。
众人以为他心情不佳,顿时乖得如同一窝鹌鹑。
可是忽听呲”一声,卫璇一箭落空,连穿数棵巨木。箭羽划伤手指,流血之处,本应该是一片灼热才是,可是为何自己只觉一片冰冷,和那人的手指温度别无差别?
如此这般,那十指交缠的景象,更在脑中盘旋不去,惹得卫璇心乱如麻,又有些莫名无措。衣领之间,似乎还残存檀弓身上香风。
到了晚上欢宴,西域歌女胸大如斗。众人色心皆痴醉,唯独卫璇无动于衷,往日只觉是庸姿俗质,今日更觉此地片刻呆不得了,起身就走。众纨绔其实以他为主心骨,见状也散得七七八八。
是夜细雪,无须又去逛夜市了,檀弓在屋檐底下等了他一会。忽觉肩上多了一件披风,是龙涎香味。
二人默契地都没说话,并肩而立,纷纷雪积身。莫名之中,卫璇忽觉从前的日子全是虚度,现在只是这样静静站着,就已是这世间至臻极美之事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卫璇忽问:“先生,我们从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没有去看檀弓,反而望的是这漫天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