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危险情境均由它们的原型即出生活动演化而来。在对这一演化过程的说明中,我无意断言,焦虑的每一后期阶段的决定因素,都使前此阶段的决定因素完全归于无效。虽然随着自我的发展,早期的危险情境确实倾向于失去它们的力量并被搁置一旁,乃至于我们可以说,个体生命的每一阶段都有它相应的焦虑的决定因素。所以,在个体自我尚未成熟时的合适决定因素是心理无助感,在个体仍需依赖于别人的婴儿早期,其适当的危险是对象失却。同样,性器欲期的危险是阉割,而潜伏期的恐惧对象是个体自己的超我。但是,所有这些危险情境的焦虑决定因素,都可以并列地持续存在,并引起自我在对合适因素做出反应一段时间后,以焦虑对它们做出反应;或者它们之中若干因素同时共同起作用。不仅如此,在起作用的危险性情境和随后神经症所采取的形式之间,可能存在着相当密切的关系。
在本文前面的一个部分,当我们发现在多种神经症疾病中,阉割恐惧都具有重大意义时,我们并没有过高估计这一因素,因为对女性而言,这不可能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而女性无疑比男性更易于患神经症。[见第123页]现在我们发现,我们完全可以把阉割焦虑视为导致神经症的防御过程的唯一动机力量,这是没有危险的。在别处我已阐明,在她们的发展过程中,女孩如何受到她们的阉割情结的引导而做出一种柔情的对象贯注。在妇女当中,似乎正是对象失却的危险情境才依然是最有作用的。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对我们关于她们的焦虑决定因素的描述稍做修改,因为它不再是缺少什么东西的感受,也不是真实地失去对象本身,而是失却对象之爱。毫无疑问,癔症与女性之间具有一种强烈的亲和力,就像强迫性神经症对男性具有特别强烈的亲和力一样,所以,作为焦虑的决定因素之一,爱的失却在癔症中所起的作用,很可能和阉割的威胁在恐怖症中以及对超我的恐惧在强迫性神经症中所起的作用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