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史学分途发展两千余年,有其绝相殊异处,亦有其遥相吻合处。其绝相殊异处,可以互相切磋,互相弥补,史学的内容,由此得以丰富。其遥相吻合处,不能单纯地解释为一种偶合,而是人类智慧的共同创获,这种共同创获,往往是史学上颠扑不破的真理所在。所以比较中西史学,能治两者于一炉,而创出超乎两者以上的世界性新史学。学术上的盛事,孰过于此?![33]
在作者看来,这种比较,不论其存在怎样的“绝相殊异”处,还是具有怎样的“遥相吻合”处,对于创造出“世界性新史学”都是有意义的。这是作者的理想的看法,中西史家确实应当多一点这样的理想,而少一点狭隘的偏见。第四,中西史学比较,应首先从中西古代史学比较做起,作者写道:“中西古代史学的比较,在中西史学的比较研究上,尤其扮演最重要的角色。研究史学的起源以及史学原理的创获等史学史上的大问题,非自中西古代史学比较起,无法获得令人兴奋的结论。”[34]作者所说的“令人兴奋的结论”,除了发现那“绝相殊异”或“遥相吻合”处以外,或许还包含对于中西史学的追本溯源、考镜源流而又有所得的种种收获。这样,也就可以避免所谓“不知有汉,无论魏晋”[35]的窘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