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再没发现水中还有漏掉的鳖,捉鳖的兴奋被冷静的思考所取代,就走上河堤议论起来。他们说,鳖都跑到这里来,说明下边的水已经彻底变坏了,用电视里的话说就是被“污染”了。这时,住在倒流河边的一位村民突然大叫起来:“怪不得我那井水有味儿了呢,敢情是脏水渗了进去,污染了呀!”听他这么一说,另外一些人也说自己家的井水变得不好喝了。一个中年人说:“这还了得?那水鳖都不喝,人还能喝?”这时,人们都转过身去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金河造纸厂”,说:“办这祸害人的厂子干啥呀?趁早把它砸了!”
人群中有个村民小组长,他的头脑比较冷静,这时站出来说先不要着急,咱们还是找村干部说说,让他们处理这事。大家听他讲得有理,便提鳖的提鳖,空手的空手,一起回到村里去了村部。
然而这时办公室里锁着门。看到另一间屋里开着门,领头的几个汉子就猛地闯过去,撩起里边挂的一道布帘就往里瞅。没想到里边床上躺着一个光腚的小媳妇,正让镇计划生育办公室的放环员往身体里面安放重要物件。小媳妇见有男人来,吓得“嗷”地一声欠起身去捂下体。站在旁边的妇女主任荣荣急忙喝斥冒失汉子:“也不长个死眼!快出去快出去!”领头的汉子退出去,向后来者叉一叉双腿表明里头正在干啥,而后才大声问妇女主任,两位村头去了哪里。荣荣出来告诉他们许合心与许合千在村办石材厂,一群人又呼呼噜噜去了村子东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