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车厢边,俯视着他。他的面孔虽然被血污遮住,但五官一下子清晰起来,浓雾中飞鸟扑扇而出。雾气散尽,我终于看清了记忆迷雾里的一切。
“我想起你是谁了,”我说,“你不是演员,也不是教师。”
“那我是……”他问道。
但这个手势没比画完,他的手就彻底僵在了空中。
我躺在草坡上,茂盛的草叶遮蔽了我,吴璜坐在一旁。
“你现在好些了吗?”
“我快死了。”
吴璜哀戚地看着我,“我带你回去,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不用了……也来不及……”寒冷的潮意在我身体里不停地涌动,我要集中精神才不会睡着,“我身体里带的是IV型病毒,如果回去,一定会被将军提取出来,用在丧尸身上。但丧尸是有解药的,你要找到那朵花,救……救我们……”
“但花……被罗博士毁掉了……”
我努力侧过头,一片草叶在我鼻子上搔动,有些痒。我说:“肯定不止这一朵,大自然有它自己的平衡机制,既然出现了索拉难病毒,就一定会出现解药。我不小心让解药的种子落在了肩上,长出了这朵花。花虽然被罗博士毁了,但一定还有其他种子,你要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