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彼牟伐夫长长地叹了口气，眨着眼睛就穿上自己的大衣，“既然你想谈学问，那我不想听了……”
“算了，算了，还是算了……您怎么还真生气啦？”雅什金说道，紧紧地扯住彼牟伐夫的袖子，“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算了，不说了，咱们坐下来接着喝酒吧！”
虽然彼牟伐夫心里很厌烦，但也只好坐下来，他喝了一口酒就把脸扭向一边。两个人好一阵都没有说话。厨娘菲奥娜从喝酒的他们身旁走过，端着一木盆脏水，接着就传来泼洒脏水的声音以及挨了水泼的狗叫声。彼牟伐夫那张呆板的脸显得更没精神了，雅什金则紧锁着眉头，前额上的皱纹更深了。他只是盯着那块又老又硬的牛肉，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个有残疾的仆人朝小桌子走了过来，他斜着眼睛看了看酒瓶，空了，便又送来了一瓶……两个人继续默默地喝。
“是啊！”雅什金又开口说。
彼牟伐夫浑身一哆嗦，吃惊地看着雅什金，估计这位地主又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是啊！”雅什金又重复了一句，并满怀心事地瞅着酒瓶，“按照我的看法，学问里有许多无用的东西！”
“您倒让我听听，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彼牟伐夫小声问，“那您认为什么样的学问是多余的？”
“一切学问都是多余的！……一个人的学问越大，就越自以为是，越傲慢……我从心底痛恨这些……希望这些学问全都被废除了……你看，你看，你又生气了不是？你这种人，真是太爱生气了。一句话不让你如意都不行！坐下，坐下！让我们接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