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秋莹欲言又止，最终叹息说，“为了维护皇后的名声而佯装无事，并不会对皇后有益。谁能预料一个存在妄想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她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塞到崔落花手中，说：“看看这些人……倘若真为皇后着想，就不要让她也变成这样。”
崔落花展开那几张纸匆匆浏览。
纸上不是民间凡夫俗子，而是有王有爵、高不可攀的皇族与素氏。大约只有粟州王氏出入朱门百余年，才能拿出这些医案。崔落花知道王家医案向来不许外传，蹙眉说：“令尊发现你抄出这些医案，恐怕不只逐出家门。”
王秋莹苦笑说：“素氏之间联姻广泛，太安素氏的血脉散播无数。万一京城贵族知道我指责他们血脉当中有谵妄之症，恐怕粟州王氏再没有家门。”
她忍了忍，没有忍住，问：“这事，你怎么看？”
崔落花垂着头看遍纸上每一个字，抬起眼睛看着她，低缓地说：“我会留心皇后。”
王秋莹等的不是这种回答，戳着那些医案，摇头急道：“皇家不应该再同素氏联姻！皇姓与素姓勾连交错，血脉太近。皇后心存幻觉，尚可隐瞒，倘若一代乃至数代以后的天子发病，虚实不分，突变狂人，岂不是陷天下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