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赶紧讪笑着说:“就有啊。”
大伯把目光朝向堂哥说:“没了,只一片。”那口气完全不似我所熟悉的他素来面对堂哥的态度,像赌气似的,还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无奈和决绝。
堂哥说:“前几天不是刚给你买过吗?”
“哪有?这还是上次艳华给我买的。”
“我记得消食片、去痛片一直没断过。”
没想这句话又点醒了大伯,他哆哆嗦嗦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瓶子,摇摇说:“去痛片也早就没了。”
儿子定定地看着这幕情景,小小年纪的脸上,也现出那种同情又不忍的神色。
堂哥赶紧自我解嘲:“你看你,还以为多着呢,今天我就给你准备上,又不值个钱。”
我赶紧对大伯说:“下次回来时,我给你提一大包。”
父亲接住我的话:“嗯,嗯,他在医院,让他给你开一大包。”
堂哥赶紧说:“不用不用,我买。”
我说:“去痛片不是啥好东西,不敢老吃。”
大伯说:“吃了身上得劲些。”
这当儿,母亲打来了电话,催我们去接他。
不得不走了,可大伯依旧恋恋不舍。父亲说:“好好吃饭,你这岁数,饭量得扛上,转眼‘十月一’就到了,我们再回来看你。”
“那得等多长时间啊?”他像一个孩童般悲戚地望着父亲,只差牵住父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