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问:“那‘上面’会相信吗?他们不查吗?”
米娜“切”了一声,并不自觉地说了一句粗话:“查个屁!哪个厂不是这样?厂里每年都要送给他们好多好多钱,你以为那是白送的?你真天真!”
天真就是傻瓜的代名词,为了防止她直接说我傻瓜,我赶紧闭了嘴。这时碗筷也洗好了,我们小心将碗筷捧出后,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了桌子。
可再坐在桌子边,人人都没有了食欲。只好胡吃了几口饭草草收场。虽然家里乱成一团,但李梅还是和胡海波将我送到了厂门口,年底正是东莞最乱的时候,他们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走夜路,让我非常感动。李梅让我放假三天都到她那边吃饭时,想到刚才吵成一团,他们心情肯定也不好,便没有答应她。
虽然其余的三天我在厂里买了饭票,因为在饭堂吃的人很少,大多数是去亲戚朋友或老乡处租房子做饭吃了。所以厨房的人也很怠慢,饭都冻成了疙瘩,菜里也结着一块块的油块。每次吃饭时,我们都把饭和菜放在一起,然后冲热水进去,冲一次倒掉一次,直至饭菜有些热气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