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想,心里也就踏实了,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用心爱护和养育他。
阿伟对向红梅冷冰冰地缺乏热情,尽管每天坚持在家里 住,但每天都回家很晚,一脸铁面无私,使家里充满了庄严肃 穆的气氛,全家人在一起好像开追悼会似的。向红梅见他累乎 乎的样子便问他吃了饭没有,想吃什么,依然如故地殷勤周 全。阿伟看得出来她是在努力想拋弃前嫌,和好如初。可是每 当他自己洗脚找衣服找牙膏剪脚趾甲时,他便有种清洁工的感 觉。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对她的那一丝热情瞬息即逝。有一次竟为大脚指甲过分硬僵,左比右划不知如何剪去,向红梅却笑眯眯地袖手旁观而大为恼火。他恨不得不长这种经常需要修剪的东西,甚至他想不长脚才好。一气之下,狠狠一剪刀下去,连趾甲带肉都剪了下来,顿时冒出一丝泪一样的血。向红梅不动声色地给他递了块创可贴让他自己贴上。他想,要是别人的脚就不管了,但脚是自己的脚,痛是自己痛,想想还是贴上了。嘴里却说,这东西是不止痛的,贴也没用。就是这些提不上桌面的鸡毛蒜皮的事,日积月累给他的心里垒起了沉甸甸 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