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用却怅叹一声,“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岂是想避能避开的?”
杨慕侠慢慢说出后面一句,“茶中乾坤大啊!”
“我虽比老爷子您年少,心却早也老了!”
“那你岂不是白喝了这些茶了?”
“好!”弱用拍手赞道,一旦振作,人便眉飞色舞,“这茶确像习练太极拳。忍蒸炒酵,受挤压揉,此乃磨练;除懒惰,醒神智,这是精进;叶片里面蕴藏茶香,这是内敛;茶叶遇水而成茶饮,这是舍得。茶禅一味,身心如一,这是臻境。”
杨慕侠听了这番话,久久不语,慢慢将盅中残茶喝尽,不得不叹服,这金家三郎果然有些不凡处。面上却并不显露,只淡淡地说,“十几年前,我也曾和一位绿林朋友斗茶。那时人在山寨,可没这么文雅,匪徒数十人围着聚义厅,大锅烧开了山泉水,随手扔进一大把茶叶,咕咚咕咚煮成红色,每人一大碗,倒也解渴!”
弱用笑道:“那当口,倒是该喝酒来着,大碗酒大块肉才显男儿本色!”
“此人绰号打人王,乃是燕青门的好手,极为难缠,幸好那时我已经初悟了《授密歌》,在斗茶上,轻松地赢了他。那人倒也不含糊,二话不说,便将财货交还了我。
“因那山寨是险地,我不敢久待,即刻下了山。不成想,早有几路盗匪候在山下,口口声声要我交出英王府的那些宝物。原来,他们事先已听到了风声,便约齐了,把持住山口,发誓要拔我的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