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室端坐着一名女子，是改为宫妆的东宫侧妃素慈。两人数月不见，此时在这种情况下会面，不免百感交集。素慈上前紧握素盈双手，关切地问：“你还好吗？”素盈默默地摇头，一个字也答不出。
她们携手坐下，双双沉默。素慈知道东平素氏今日遭逢巨变，素盈心里定是惊涛骇浪，便不计较她能不能听进去，自顾自地、轻而慢地说：“早就想来看看你，可是怕惹出是非。好容易找到理由来了，却是这样的理由。”
过了片刻，素盈有气无力地说：“多谢你送的那幅画。”说到过往，显然是不愿提今天发生的事。
素慈笑得有些奇怪，柔声说：“那没什么。我想，如果你我二人易地而处，你也一定会提醒我。”她顿了顿，又说，“至少，东宫口中的那个素盈，一定会提醒我。我只是……想要像你一样。”
素盈见她神情郁郁寡欢，投去疑惑的一瞥。
“现在我懂得，阿璃为什么对你那般刻薄。”素慈寂寥地笑笑，“是东宫要我来的。”
她的笑容温柔而悲伤，素盈忽然有种愧对她的感觉，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素慈慢悠悠地说：“他今天感叹，你还是老样子没变。口气很欣慰，也很难过。他说，这样的你，遇到惨事，一定比别人感受到更多的悲哀和愤怒，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