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发《对台湾国民党军政人员广播》节目里播用的一篇广播稿。邱行湘撰稿之余,除了想起他在赴洛阳主战之前去蒋经国的官邸(励志社)辞行的情景,还想起从那时开始认识的忘年之交赖钟声。他之所以把当年的国民党中央干部学校教育长与他的首屈一指的得意嫡系门生连在一起,乃是因为赖钟声毫不吝啬地把青春和才智献给了蒋经国,而在得到东西的人继续得到东西的时候,失去东西的人却不知在哪里。
有这么一天,在邱行湘看见喜蜘蛛后十分钟,他突然收到了赖钟声的信,信封的落款是“北京市第九十二中学”。这位戴着眼镜的高中物理教师用他的蝇头小楷向收信人首先表达了提笔时的欣喜若狂的心情,然后笔锋一转,情绪从有顶的高山落到无底的深渊。他谈到新安分别,相视无言,也谈到押解永年,行程坎坷。不过最终是一番不可抑制的抱怨:“我本一介书生,因对当时贪污腐化的局面不满,才放弃工程技术岗位,考了干校。这一举铸成大错,偏为小蒋所用,几成为殉葬品!若不去当那个倒霉的青年军少将政工处长,如出国学习,现在回来,情况会有多大的不同!环顾美籍中国学者、大半系我的联大同学,而今旧同学中都是专家学者,我不过一中学教师耳!有时难免有‘冠盖满京华,唯我独消瘦’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