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恩父谨慎的想法深以为然,额首道,“恩父放心,于公于私,江瑞生都必须死,他日晚辈若在江湖上发现其影踪,必追杀到底,还夏校尉、还曲州百姓一个公道。”
恩父闷声道,“老夫一生洒脱不羁,不愿受制于人。但是,江瑞生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绊脚石,将来若发现他的痕迹,必叫老夫一声。”
听完这话,我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即使江瑞生不死,碰到眼前恩父,也是必死无疑;忧的是,我此来是请恩父出山相助,方才他一句‘不喜受制于人’,变相当于无形中拒绝了我。
想到前路艰辛,我不禁叹道,“未央宫中云方聚,龙首山上雨声收啊!”
未等我话音落下,恩父便一声唾弃,骂道,“呸!文绉绉的,老夫不喜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恩父似乎察觉了我的异常,他抿了一口茶,问我,“为何突然感慨?”
我苦涩地道,“恩父就在云端,不知凡间之事。十六年前,天下世族虎啸京畿,胁迫天子,架空王权。如今,天下世族不尊王令,雄踞一方,俨然一方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