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受俘紫宸殿,由社尔献入布失毕及那利羯猎颠,三人匍伏谢罪。有诏特赦,改馆鸿胪寺,拜布失毕为左武卫中郎将。布失毕等谢恩而出。太宗顾语侍臣道:“龟兹已平,只突厥残酋车鼻,屡征不至,还须遣将往讨方好哩。”群臣道:“现在已值暮冬,北方天寒,不便行军,且俟来春出兵未迟。”太宗允诺。转眼间已是贞观二十三年,东风解冻,春光荧荧,太宗乃遣右骁卫郎将高侃,征发回纥仆骨各部番众,往讨突厥车鼻可汗去了。正是:
雄主喜功专黩武,
大廷颁诏屡征兵。
欲知车鼻可汗,是何等支派,得罪唐朝,且至下回续叙。
徐惠,贤妃也,房玄龄,贤相也,内外交谏,不能抑太宗之雄心,甚矣哉,太宗之好大喜功也。即如王玄策之使天竺,阿史那社尔之伐龟兹,亦属可已而不已之举,然玄策为天竺所拒,走入吐蕃,能用以夷制夷之妙算,破名城,絷叛酋,耀武西南,献俘阙下,而不闻劳一唐兵,调一唐将,玄策诚人杰矣哉!然尚未得破格擢用,仅授一朝散大夫而止,顾于阿史那社尔,及契苾何力诸蕃将,独任以专阃,授钺西征,虽得擒渠获丑,平定西域,而安西都护郭孝恪,竟因是战死,外此将士之毙命沙场者,当尚不可胜数,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为西征军叹矣!本回叙入两疏,前后相映,所以刺太宗也。因天竺方士之得宠,又销纳宫闱中一段文字,不特加刺,且并加嫉。文法之中,书法寓焉。岂特随事补叙,不少渗漏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