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野生的、独活的女子,从那个时候,她给自己的定义。
又一次的暴风雨,喝醉酒的父亲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什么,受到了气,一脚踹开家门。白槿湖正在看席慕容的诗集,嘴里念着那首一棵开花的树。
破鞋,你这个老破鞋,给我生的小野种!谩骂声再一次的飘开,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挨打过后,白槿湖洗澡时,碰触到自己身上的伤疤,有新的,有旧的。
旧的伤疤,已经愈合,形成了粉红色的一道道印痕,有着不同的形状,像是生命里必须收到的一个洗礼。新的伤疤,则是怒放着开着血红的花,在倾诉疼痛,在祈祷下一个伤疤不要再落在同一个地方。
地上到处都是碗碟的碎片,白槿湖弯下身子,将碎片拾起,仍不解气的父亲又是一脚,她瘦小的身子跌在地上,手臂上划了很大一个口子。
鲜血很快的涌动了出来,母亲慌了,血,这么多的血,满身凌乱的母亲第一次反抗父亲,母亲一头撞在父亲的怀里,喉咙里发出了母性本能的哀号。
母亲背着她,走在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寻找着一家又一家诊所,没有一分钱,可是白槿湖的手仍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