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琴擦一把汗,抬头环视一下人们头顶上许多高高举着的照相机,用手一指说:“是,我过去出门总爱背一个照相机,可是近来我一看见这个东西就害怕!”
他这句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机智的回答引起人们一阵欢快的笑声,记者们也突然觉得将他逼得太苦了,忙收起相机。
主持人趁机拉着伦琴挤出圈外,奔向客厅,那里还有一个小型酒会在等他呢。
深夜,伦琴回到家里,贝尔塔还在灯下整理近来收到的邮件。他脱下大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像这时才感到自我的存在。下午报告会上的喧闹,酒会上人们争相握手、祝贺,使他应接不暇,疲惫不堪。贝尔塔扶他坐下,一件件地抽出邮件,大都是各地有关X射线的报道,有1月8日出版的《纽约电气工程师》、1月10日出版的《伦敦电工杂志》、1月14日出版的《慕尼黑医学周报》、1月16日出版的《维也纳临床周报》……这些报纸、杂志有对X射线的严肃报道,也有不少诙谐的评述,还有许多可笑的猜测;有消息,有故事,还有漫画。贝尔塔捡起一份1896年3月12日出版的《生活》杂志说:“亲爱的,听我给你读一段。你看,你的射线都成了诗人创作的题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