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旬一脸绝望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前两日我还在奇怪郑志那厮为何会将仓库中的盐运走,如今想来也是殿下的手段,只等水军到来。可笑我当时还以为郑志那个蠢货已经屈服,但凭他那点盐够干什么,如今看来,我才是那个蠢货。”
张扬没评价他们的话,只是开口道:“速速将和你们有关系的官吏交代出来,你们虽然必死,但孤却可以放你们的家人一命。”
“我说,我说,殿下,我全都说!”
苗旬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回头望了一眼缓缓往城中而去的马车,一个只有五六的孩子坐在车辕上,眼神中满是惶然和无助。
一头重重磕在地上,苗旬悲戚道:“殿下,小的什么都愿意说,只求您给我那幼子一条生路,他才五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呜咽的哭声回荡在夜空之下,苗旬,这个十余岁便出来讨生活,凭着一股狠劲闯下偌大家业的益州盐商头面此刻哭得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不过他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已经注定要失去父亲的孩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张扬摇了摇头,不论再怎么狠辣,终究还是有自己的牵挂,不过他却不能网开一面,否则他失了威信事小,若是人人效仿,这天下岂不大乱?
“孤应了,你那幼子,孤会送他入三学,衣食虽然不可能如现在一般,但至少不会冻着,饿着,至于他长大之后如何,且看他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