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半晌才哭腔道:“宋诀你吃错什么药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接触到他幽深的目光,心中登时一抽——完了,又说错话了。
果然,待他终于放过我,我已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一直到入夜时分,他带着我逛夜市时,我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我在人潮中偷偷望向身畔男子,心想此人的心思这样难猜,当真令人疲惫,可谁让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在我这里便应当有些特权,正是那些特权让他与别人不一样。虽然我也知道,对某个人太在乎,不是一件十分成熟理智的事,可是感情的事,向来都不是一件成熟和理智能够派得上用场的事。我有时候也会侥幸地想一想:他对我的在乎,会不会比我在乎他还要更多一点儿?
这件事没有答案。
长街的两侧各有一排灯笼一字铺开,为路上行人照亮前方的道路,也将身畔男子的眉目衬得柔和美好。
我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掌心贴着掌心,掌纹对着掌纹,仿佛就这样握紧,永远也不会分开。
却在这时,忽然有一帮孩子你追我赶地撞过来,紧握的手因此松开,我慌张地唤了一声宋诀,他却已被冲到街的另一边,又听到车铃蓦地响起,身后有人赶着载货的马车慢悠悠行过来。货物比较多,车队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也只好在赶车人要求行人避让的吆喝声中,无奈地等在街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