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班固受大将军窦宪牵连,入狱病死。临死之前,笔冢主人本欲去为他炼笔,不料那只白虎穿墙而过,先衔走班固魂魄,合二为一,让笔冢主人扑了一个空。
所以陆游的从戎笔碰到白虎,有畏缩之意。因为从戎笔乃是班超之物,班超见到自己兄长班固,自然难以痛下杀手。
这一段公案,笔冢中人个个都知道,只是不经提醒,谁也想不起如此冷僻的典故。
陆游有些不甘心地拽了拽胡须,眉头鼻子几乎快皱到了一起,他抓着朱熹胳膊追问道:“老朱,就只有这块牌匾而已?没别的东西了?”朱熹道:“不错。我已搜集到了那头白虎散逸在紫阳领域内的全部灵气,一丝不漏,最后凝成的,只有这块牌匾。”
“大祸事,大祸事啊……”陆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蹲下身去,用手去抚摸那块牌匾,手指刚一触到表面,不禁一颤,匾内有极其狂暴的灵气横冲直撞——就算是被打回了原形,这白虎观的凶悍仍是丝毫不减。
朱熹道:“白虎观三字,无非是联想到班固而已,为何陆兄如此紧张?”陆游的表情浮出苦笑:“如今也无须瞒着老朱你了。这块白虎观的牌匾,可不只是代表一个班固,它其实只是另外一支笔灵的虎仆——而那支笔灵,只怕是笔冢建成以来最大的敌人。”
朱熹长长呼出一口气,袍袖中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是哪一支?”陆游摇摇头道:“它的来历,连我也不太清楚。笔冢主人讳莫如深,极少提及,我所知道的,只是那笔灵十分凶险。既然白虎观的牌匾在此,我想那支笔灵一定离这里也不远了,说不定,它就在什么地方窥视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