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肯定的是,少女明亮澄澈的眼眸里,全然都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跟从前一般无二,深深地爱慕着他。
无疑大大满足了季穆的虚荣心。
他伸手接过纸,顺势握住那双雪白柔荑:“阿宜,你有心了,我很喜欢。”
周稚宜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只是……”
她故作担忧地拢起眉心。
“今日一大早天还黑着,伯母身边的李婆子就来梅苑,非得讨要什么账册?银双为免扰我清眠,与她发生争执。
我买了盒胭脂给伯母赔罪,可惜给你买完宣纸后,倾尽所有才勉强购得此盒,也不知她是否满意?”
季穆被美色攻占的大脑恢复些许理智,想到母亲为点小事就派人上翰林院找他回去,心底抑制不住生出一股烦躁来。
周稚宜能主动求和服软,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
但也正中其下怀。
他十分欣慰地宽解道:“礼轻情意重,母亲素来好哄,定然会欢喜的。”
两人并肩往前厅走。
“夫人,姓周的那贱蹄子来了。”
李婆子站在院子门口,隔着老远瞧见两人朝这边走来,急忙撒开腿跑进屋中向季徐氏禀报。
徐氏丢掉手中的糕点,迅速躺好,一手按着额角“唉哟”“唉哟”地叫唤起来。
满屋子里都是苦药味。
廊檐下,厨娘正在顶着太阳熬药,热汗不断从额角往下滑落。
周稚宜冲着银双使了个眼色,“既然是我惹伯母生病的,自然要亲自伺候她服药,银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