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见他,这时似乎有些不便。”柳敬亭道:“东坡先生,却不是那种人。”
说着话,走近了草阁,已见一位穿蓝衫而有一撮大胡子的人,迎了上来。他笑道:“柳君来得正好,说段书我们听听。”
我料定这是苏轼,便躬身一揖。柳敬亭与我介绍了,东坡手扶路边竹子,昂头想了一想,笑着反问我道:“难道我这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人,与现代还有什么关系,却值得你新闻记者来访问一番。”我道:“前代任何一事,都可为后代借鉴。”东坡道:“那是你要问我当年这‘一肚皮不合时宜’了。”说着,拍了一拍肚子。柳敬亭代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东坡看了竹子下有一块平石,便让我们在那里坐了。
他笑道:“我现在是个古人,有话尽管问。”我道:“后学所不解的,便是后世所说,理学不但南宋、北宋已种了这个根了。当先生之世,真是人才极一时之盛,何以紧接着这个一时之盛,不是国运昌隆,而是中原失守,成了偏安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