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柴门边土墙上的一道崭新的划痕,证实了那个可怕的猜测:他家的猪已被狼叼走了,确确实实,被可恨的野狼叼走了。狼不是从柴门出去的,柴门上下扎有茂密的荆棘,是从门边稍低的土墙上跳出去的。他和女人喂养了半年的猪娃,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被那可恶的家伙叼着从墙头拖出去了。
哦呀呀,这可怎么得了?
杆子瘪瘪的脑袋一胀,下意识地走到窑洞的窗前,那里放有一把长长的榔头、一把笨重的铁锨和一把轻巧的耙子。
他拿起长柄榔头转身要走,要去追赶拖走他猪娃的饿狼。
他对着窗纸恶喊一嗓子:还睡,死婆娘,咱家猪娃子没影嘞……
嗓音早已变了腔调,急急地,像哭。
杆子急火火地跑出院门,手中的一把长杆榔头成了他最好的武器。他向场院那边跑去,场院上头就是辽阔的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