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萨玛农一张号码卡,说道:“我要拿我的礼服,黑裤子和缎子背心。”
萨玛农抓着铜钮拉了一下铃,楼上走下一个女的,皮色红里泛白,大概是诺曼地人。
萨玛农吩咐道:“把这位先生的衣服借给他。”一边向作家伸出手去,说道:“跟你打交道我很高兴;可是你有位朋友介绍一个年轻人来,给我上了一次大当。”
“他会上当!”作者用一个挺滑稽的手势指着萨玛农对两位记者说。
那不勒斯的穷光蛋往往向当铺出了钱把自己的衣衫借出去穿一天,那个大人物也付了三十铜子,贴现商伸出蜡黄的开裂的手接过去,丢入钱柜。
“你这种交易倒很古怪!”罗斯多对那艺术家说。那艺术家抽上鸦片,只管腾云驾雾,欣赏仙山搂阁,不愿意创作或是不能创作了。
他回答说:“向萨玛农当东西比一般当铺钱多一些。他还有这种可怕的慈悲心,肯让你需要穿扮的时候把衣服借出去。今晚我要带着情妇上格莱弟兄家吃饭。三十铜子比两百法郎容易张罗,所以我来领我的衣服。六个月到现在,我的衣服已经替这位慈悲的债主赚到一百法郎。我的藏书被萨玛农一本一本的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