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微微摇了摇头,他以为赵贞吉定然出而抗辩,赵贞吉却一脸淡然地听着;他想说又不愿在此场合与高拱争辩,遂目视郭乾,郭乾转过脸去,回避了;张居正又看看陈以勤,微微扬了扬下颌,陈以勤听适才高拱的语气渐渐和缓下来,也就接受了张居正的暗示,开口道:“新郑,就算如你所说第一步错了,可安国亨与官军交战,致使我土汉将士损失过半,这总该是叛逆所为了吧?朝廷欲发兵进剿,焉能说是‘再错’?”
“南充!亏你还是饱读诗书之士!”高拱像是终于抓住了发泄对手,揶揄道,他用手敲着书案,“安国亨与安智相互仇杀,却被定为叛逆,又入境掩杀,彼彝民安肯束手就擒?故各有伤残。然未闻安国亨领兵拒战之迹,是以仍不可轻言叛逆二字!既如此,则调大军征剿之议,不可从之!”
“这……”郭乾面露难色,又不敢多言,支吾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