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就等于向她认输,承认晏门卑鄙无耻。
伊春淡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杀了我,只能证明你心虚,容不得真话。”
晏于非感到莫名的烦躁,月光下她的影子好像和许多年前某个人重叠在一起,都是让人羡慕的直率洒脱性子,不由自主便会被吸引过去。
小叔为了征服这种人,丢掉了自己的命。
他不能走这一步,可她分明挑起了他那强烈的征服欲,竟是抑制不住的,要和她赌一把,要把桀骜不驯的鹰驯服成金丝雀,要她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杀了她!他的理智这样警告。
晏于非袖子一扬,滚烫的茶壶便朝伊春脸上翻去,热水泼在她衣服上。随着热水飞过去的,还有两枚带毒的银针。
她腰肢细软,硬生生翻倒下去,好险让过了暗器,手头却没有武器反击。她忽然想到舒隽说过,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当武器,只要保命第一。
眼瞅不远处有一根树枝,她一脚把石桌踢翻了,茶杯飞起来又砸碎在地上,把晏于非阻了一瞬。
就这么一瞬间,伊春就地滚过去,抓起树枝反手便刺,脖子上忽然一凉,是他用匕首抵住了。
而他的左手脉门亦被树枝点着,倘若她手里握的是剑,只怕左手会被她齐腕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