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怡回了信息,说自己马上去接他,就如无头苍蝇般跑回室内,抓起手包,穿着睡衣便要往外跑。
顾栖迟愣怔了片刻,反应过来,连忙长腿一迈,扯住她的手臂:“等等,你的车不在这里,你怎么回去?我去开车,你穿件外套,外面冷。”
他随手从衣架上拿了件大衣套上身,就握着车钥匙去了车库。
两人赶到陈欣怡的公寓楼下时,陈欣怡的爸爸衣着单薄,正孤身一人坐在行李箱上,抽着烟。
她的爸爸只有在遭遇不顺心的事时,才会抽烟。
十月二日,国内正是国庆节假期,爸爸就算想利用长假过来看望她,也不该不知会她一声,陈欣怡百思不得其解。
她打开车门下了地,飞快地跑到父亲面前:“爸……”才说出一个字,陈欣怡就鼻酸难忍,流下两行清泪。
十月的墨尔本虽已是春天,但昼夜温差很大,太阳落山后,气温骤降,现在的温度也就十度左右。但她的爸爸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冲锋衣,或许是国内南方地区的温度还居高不下,一时季节转换,爸爸没有考虑充分。他两鬓的白发以及因为寒冷而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捏着烟头轻微颤抖的手指,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