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瑜望向窗外,脑海中回忆起的便全是年轻时的往事,比如去勘察加半岛跳伞、在圣安妮山夜间滑雪、到香港石澳滑翔等等。眼睛看着似锦繁华,心里向往天人合一,想起似乎自打有了四月,便再无纵情山水,一时有些难过。
“你喜欢纽约吗?”肖贤突然开口问。
“喜欢。”楚瑜顿了顿又说,“但我很讨厌纽约的地铁。”
“这是我第二次来纽约。”
楚瑜看向肖贤,想起很多年前老薛曾说肖贤工作后,用第一笔攒下的钱和第一个年假,来纽约看楚瑜,但是并沒有告诉楚瑜。老薛这些话当初没能激起楚瑜心中太大的波澜,可如今却猝不及防闯入脑海,想来她也是将之珍藏在了心底。
“你也挺勇的,做你们这行的,年假说请就请。”楚瑜笑,“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每年说是十几天的假期,实际上能休个三五天都得谢天谢地。”
肖贤以为楚瑜说的是这次出游,解释道:“组里没什么大项目,而且有两个实习生帮着,我出来玩两天不要紧。”
“我是说你刚工作那会儿。”
肖贤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楚瑜在说什么:“你知道?”
“老薛和我说过。”
“年轻吧,无知无畏。”
楚瑜没再接话,又将目光移向了窗外。大概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窗外的景色,是山水也好、烟火也罢,仿佛从窗外望去,就可以忘却屋内的狭小、感受窗外的广阔,或是拥抱屋内的温暖、享受窗外的寂寥。人是矛盾的,他们总是渴望左手忧愁,右手美满,不然难以渲染痛得撕心裂肺、美得镜圆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