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年来,第一次如此笑不可抑.当初上京上下臣民都看到这枚焰火,金兀术的心情不知怒道什么地步.秦大王,也只有秦大王才能想出这种损招.秦大王见她笑得如此欢乐,扰扰自己的头巾,也乐不可支,心想,自己如此煞费苦心,真是没有白白耗费心血,多好!丫头这样欢笑,多好!
海风微微吹来,温柔如情人的手,轻轻抚摸过面颊.小虎头玩累了,抱住阿爹的腿:“阿爹,你背我……”
秦大王蹲下身子,小虎头立即攀住他的脖子,骑在他的肩头.
花溶低声轻斥他:“虎头,不许如此……”
他嘟囔着:“阿爹背上能看得好远……”
秦大王呵呵大笑:“乖儿子,阿爹背你,一直到背不动为止.”
花溶没法再说什么,但见他们父子如此亲昵,又悲又喜,自己离开,也真正可以放心了.她默默走在后面,思绪万千,只是,秦大王娶妻后,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嫡子,他还会如此爱护小虎头么?还有李汀兰,耶律大用的女儿,她呢?她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
夜深了,小虎头早已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花溶轻轻替他盖了一层薄被,转身,秦大王进来,坐在床沿上.
烛光下,因为除夕的淡酒,因为这一夜的烟火,花溶脸颊绯红,充满了无限生机.那种熟悉的,急不可耐地血液又在血液里沸腾翻涌,像许多次一样,急欲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如一头蠢蠢欲动的蟒蛇,那种强烈的雄性气息,像山洪暴发,再也忍不住了.他是海盗,一个无恶不作的海盗,依照他的性子,无数个夜晚,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早已想霸王硬上弓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着她昏迷不醒,缠绵病榻,哪怕带着些微的伤痛,就再也下不去手,耐心一次次滋生,一夜夜加强,她会好起来的,丫头会好起来的.只要她好起来,一切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