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相生、阴阳相济、主客相形、内外相须,事物之理不外于是。不管单就武学而言,还是以武学比拟艺术,“剑”“气”之说都只是一种“分别义”,“剑”与“气”相互依存,离开“气”,无所谓“剑”,离开“剑”,亦无所谓“气”。
初学者以“剑”入或以“气”入,只是就天性之所近,继续向上求索,必定要“剑气双修”,尽力去弥补和完善自身不足的一面,或寓“气”于“剑”,或以“气”御“剑”,力求殊途同归,到达“非剑非气”,“亦剑亦气”,“剑气合一”之境界。
赵之谦题画曰:“取北宗意象,学南宗法则,凡派皆合。”是矣,是矣。
真正的修炼,总要以诚意为本,笃行为基,否则“剑宗”之末流,容易陷于“谨毛失貌”、刻板呆滞,而“气宗”之末流,则蹈入鲁莽灭裂、荒诞虚空。
另外,笔者写这篇文章乃一时兴之所至,放言高论,全无考证,看官以“气宗”视之可矣。
“敏感”自何处来?
当艺术的问题搞不清楚时,应该去翻翻其他领域的书。曾经看到一本关于武术的书,一位形意拳大师口述毕生学武经历与心得,书中灵机妙悟俯拾皆是,且处处可与艺术原理相印证。
比如,他提到练形意步法,要想象踏着荷叶过池塘,“荷叶杆轻、脆,脚下要很细腻,轻也不是,重也不是,用脚的肉感,去找这一丝仅有的韧劲,在一根丝上借劲。”他说,“脚底板是练形意人的脸面,娇嫩着呢,什么时候感到脚底板会‘脸红’,才算上道了。”“练拳不是练拳头,而是练全身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