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新西兰,我会选择在基督城落地,一是因为机票便宜,二是因为康宁现在在基督城的坎特伯雷大学的天文系读研究生,他可以帮我度过刚到这里时这段最不知所措的时间。
“你在这边过得还好吗?”我问他。
“挺好的。新西兰就是风大,爱下雨,你出门最好穿雨衣,打伞也没用的。”
他没怎么提自己的事情,又将话题转到了我身上。我有些尴尬地摆手:“你不用在意我,该上学就去上学,我是来打工的。而且我很了解新西兰,你知道的。”
康宁注视着我,我无法看穿他在想什么。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的。末了他只是低下头去,说:“那……有事就找我。”
我点头。
然后就再没有什么话,纵使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我打开放在膝上的背包,翻开一本手账,里面贴了许许多多材质、形状各异的纸条,上面是一个人写给另一个人的话,落款全都是写于新西兰。
我是从十八岁开始收到这样的字条的,起初我以为是恶作剧,因为我十八岁那年是2010年,而我收到的第一张字条的落款时间是2014年。后来来自未来的留言越来越多,虽然频率不高,但从未间断。
这些留言上没有名字,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可它们出现在我的世界,我不得不当作它们是写给我的。